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现状分析与改进措施(高考英语地区难度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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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现状分析与改进措施 王 栋 卞亚玉
摘要: 东亚地区具有相似的英语教育环境和考试政策，部分地区英语教学仍存在“轻听说、重读写”的现象，这在高考中亦有所体现。本文从听力和口语测试两个方面分析了当前中国（大陆、港澳、台湾）、日本和韩国高考英语听说试题的设置、组织、内容与题型等情况，并介绍了近年来相关改革进展及其存在的问题。根据分析，笔者提出了加强听说测试、相互学习借鉴、科学设计试题、合理规划改革、因地制宜推进，变革教学模式等建议，这为提高东亚地区高考英语测试效度和学生英语综合运用能力提供了启示。
关键词: 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教学反拨
随着我国高考制度改革的不断推进，针对英语高考形式、内容、频次的改革方案已经陆续公布，这是优化我国英语考试制度的重要举措，将在很大程度上提升高考英语的信度和效度。英语语言技能听、说、读、写是一个综合整体，这在教学评价中也应该得以体现。然而，长期以来有关我国学生英语听说能力薄弱的论断一直不绝于耳，“聋哑英语”等现象一度成为质疑我国英语教学效果低下的证据。事实上，这一现象在东亚其它地区也有所存在。根据雅思考试（ielts）官方机构公布的数据，日本和韩国考生在总分和听说单项分均排名靠后，这已引起了两国政府教育部门的重视，近年来要求学校强化对学生英语听说技能的训练。高考作为一项重要的选拔性考试，在东亚各地备受重视，对于各学科教学的反拨作用尤其强大。那么，当前东亚各地高考英语听说测试设置的现状如何？还存在哪些问题？如何互相借鉴经验改进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结构和内容，从而更好地指导教学？以下笔者就将列举中国（含大陆、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日本和韩国当前的高考英语听说测试内容和题型设置，并分析各自利弊，以期为当前东亚各地正在开展的高考英语制度改革以及日常英语听说教学提供启示。

一、 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现状
所谓高考英语听说测试，即高考中针对考生英语听力和口语能力的测试。从语言发展的角度来看，听说是先于书面语产生的人类重要的交际载体，也是人们最常使用的交流形式。在语言学习中，听力理解属于一种输入性技能而口语表达则是学习者输出语言的过程，两者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根据krashen提出的语言输入假设，如果学习者接受了足够的可理解性语言输入，如听力、阅读等，就可以获得语言学习。而swain则提出，学习者如果没有足够的机会在真实环境中输出语言如写作、口头表达等，即没有在语言输出活动中受到“推动”，那么其语言学习的效果必然受限（文秋芳， 2010）。 因此，在实际语言教学中我们应该把输入和输出技能的学习结合起来，这一理念在测试中应该有所体现。然而，由于高考大规模、高风险的考试性质，目前东亚尚有部分地区高考英语不含听力或口语，已设置听说测试的地区在考试内容、形式、题型等方面也不尽相同，有必要进行比较分析以便发现问题、互相启迪、改进实践。
（一）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力测试现状
目前，除我国澳门地区以外，东亚各国/地区高考英语都包含有听力测试，但其考试形式和题型却各有异同。目前各地高考英语听力测试的具体信息如表1.1.1所示：


由表1.1.1可以看出，听力测试已成为东亚地区英语高考的重要组成部分。就2018年而言，我国大陆各地英语高考均含听力测试，其占总分比例为25%左右，但还有甘肃、内蒙古、辽宁等少数省份听力分数不计入总分。可见，听力技能训练已经引起了师生们普遍重视。我国台湾地区单独组织高考英语听力测试，且一年两考，考试时长一般为60分钟，采用等级制（分为a、b、c、d四等）汇报成绩，考生可根据报考院校的要求选择是否参加该测试；香港地区听力测试和其它部分不同卷进行，单独组织，其考试时间长达两小时，成绩占高考英语总分的30%，试题设计则汇总了对学生听力、阅读、写作的综合能力考查，但都需要考生以听力为基础完成，体现了其重视学生听力技能的理念（王栋，2018）。日本和韩国近年来也加强了高考英语听力测试，其中日本单独组织听力测试，成绩占总分的20%；而韩国则将听力测试与其它部分放在同一试卷中进行，成绩占总分的35%。相同的是，目前日本和韩国高考英语听力测试题型较为单一，都只设有客观性选择题（王栋、陆银，2016）。笔者查阅了2018年东亚各国/地区高考英语听力的具体题型和题量如表1.1.2所示：


可见，尽量题量已有所增加，但在测试内容上当前东亚各地高考英语还是以传统的对话、短文为主要载体。此外，在题型上客观性选择题占绝对主流，主观题设置尚不普及，仅有上海和香港两地设有填空、听写等主观性试题。这些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高考英语的效度，是今后在改革中需要加以改进的（宋卫民，2012）。
与其它地区相比，我国大陆高考英语听力分值比重较低，且有部分省份未将听力分数计入总分，这容易造成听力被轻视的现象。除上海之外，我国大陆高考英语听力测试均以选择题为主，这难以考察考生的全面听力水平。在实际教学中，有部分学校以做题训练替代听力教学，在高考英语听力不计总分的地区甚至有学校取消听力教学，这很不利于学生英语综合能力的提升（董连忠，2017）。
（二）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口语测试现状
英语口语测试是检测学生英语综合能力的直接方式，也是所有语言技能测试中操作性最难的部分。多年以来，东亚大部分地区在英语口语教学上一直广受诟病，学生“哑巴英语”现象较为严重，这在客观上需要通过测试正面反拨教学从而提升口语教学效果。世界范围内通用的英语水平测试如雅思（ielts）、托福（toefl）等都设有口语部分，我国的公共英语等级考试（pets）也包含口语测试。然而，目前东亚部分国家/地区高考英语尚未设置口语测试或不计入总分，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生日常的口语学习，已引起了教育部门的重视。作为重要的语言输出技能，英语口语在进行有效人际交流方面至关重要，理应得以加强。我国大陆地区高考英语口语测试由各省市自行命题并单独组织，开始主要为报考外语类专业的考生设置，后来扩展到所有考生都可以参加。近年来，随着口语重要性的凸显，我国少数地区已经将其成绩纳入英语总分，如广东省将英语听说测试成绩的25%计入英语高考总分。我国香港地区一直有重视英语口语教学的传统，其高考口语测试与笔试分开举行，占考试总分值的10%，采用考官面试的形式进行，题型包括阅读短文后小组讨论、考生单独回答问题等（香港考试及评核局，2017）。日本、韩国和我国台湾及澳门地区高考英语目前还没有设置专门的口语测试，但近年来都已提出了改革高考题型、增设英语口语测试的计划。
英语口语测试有人机对话和真人面试两种形式，两者各有利弊，前者利用语音人工智能技术实现自动出题、自动评分；后者则通过考官与考生的面对面真实交流评价考生的口语能力。目前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口语测试采用这两种形式的都有，如我国北京和香港地区采用“人人对话”，而广东和上海则采取“人机对话”形式。从测试内容来看，各地口语考试主要包括单词/句子跟读、看图说话、故事复述、角色扮演、小组讨论等。当前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口语测试的具体信息如表1.1.3所示：


总体看来，东亚地区对高考英语口语测试重视程度不够，目前大部分地区尚未设置口语测试，仅有我国大陆和香港已将口语测试纳入高考体系，但其在组织形式及成绩核定与占比等方面还有待优化。作为高风险大规模考试，高考英语口语测试涉及面广，组织难度大，相关改革应该科学设计、稳步推进。一方面，日本、韩国和我国台湾及澳门地区英语高考应尽快设置口语测试；另一方面，各地在口语测试的组织形式、考查内容等方面还应作进一步探索。
我国大陆高考英语虽然进行口语测试，但只有少数省份将其纳入高考总分，这一政策容易引起教师对口语教学的忽视。 相关研究发现在口语测试中考生的语言知识欠缺、语音语调滞后于其英语总体水平，有些学生没有掌握正确的发音、语言规则的使用，这些都表明了口语教学中存在的问题。此外，我国大陆地区高考英语口语测试题型以朗读、跟读和复述为主，并未出现交际性测试题型，其影响亦体现在日常教学中，需要加以改进。

二、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比较
东亚地区具有相似的英语教学环境和考试政策，各地在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组织形式与题型设置上可以相互借鉴，当然也可以参考托福、雅思等国际化英语水平测试中的听说题型设计。随着世界范围内英语作为通用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东亚各地正在进行基础教育英语课程与教学改革以提升学生英语能力。高考对于高中英语日常教学具有重要的反拨作用，其重要性毋容置疑。通过比较借鉴，各地可以互相学习，不断改进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效度。从而更好地促进教学。
就听力测试而言，尽管目前东亚地区英语高考普遍考查听力，但各地组织形式却不尽相同，如台湾地区将听力单独设置（一年两考）并按等级汇报成绩供高校招生参考；我国大陆地区部分省份听力测试成绩不计入总分，应考虑将其纳入；香港地区将听力与其它英语技能结合在一起设计测试题型，体现了考查学生综合语言能力的理念。在具体题型种类上，目前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力仍以客观性选择题为主，但近年来部分地区开始尝试设置的填空、听写等主观性题型对于丰富试题类型、增强测试内容的全面性具有积极意义。我国香港地区高考对考生英语听力要求较高，其命题一般会结合阅读、写作等技能综合设计（靳一波，2011）；广东高考将听和说结合起来设计试题体现了综合语言测试的理念，值得其它地区参考借鉴。
在高考英语口语测试方面，尽管东亚各地还处于探索阶段，但都已经开始加以重视并规划相关改革措施，如日本和韩国教育部门近来都提出要加强英语口语教学并在高考中予以体现。高考英语口语测试的形式包括人机对话和人人对话，重点在于考查学生的语音语调以及实际口语交流能力。目前我国广东、上海、香港等地已在高考英语口语测试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但也都还存在一些问题。事实上，复杂度、准确度和流利度是衡量口语水平或口语发展的基本标准和有效方法，但针对不同学习阶段和学习目标这三者应有所侧重（skehan，2011）。目前我国香港地区高考英语口语测试以小组讨论形式进行，注重考查考生的真实交际能力；而大陆部分省市设置的跟读、复述等题型则侧重考查考生的语音及表达准确性。随着人工智能和语音识别技术的发展，可以预见高考英语口语测试形式和评分方式将更为多元，组织难度也将有所下降，普及性得以提高。

三、改进措施与教学启示
听说是重要的语言技能，是语言学习者交际能力的重要体现。高考在东亚教育体系中处于核心地位，高考英语听说测试旨在考查学生运用英语进行口头交际的能力，对于改进高中英语日常教学、提高学生语用能力具有积极意义。从上述对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现状介绍与比较来看，各地情况虽不尽相同，但总体而言在重视程度、组织形式、考试内容与题型设计等方面还有待提高。鉴于此，当前东亚地区要总结经验、互相借鉴，逐步改革并完善高考英语听说测试体系，从而提高学生的英语综合运用能力。
在听力测试方面，目前我国澳门地区已实现高考英语联考，采用统一试卷，但尚未设置听力环节，应尽快增设。此外，我国大陆所有地区都应将听力成绩纳入英语高考总分，从而保证学生对英语听力学习的重视。从题型上看，当前东亚地区应尽快改变单项选择题占主导的现状，转而多元化设计题型特别是主观性试题。目前，学术类雅思考试听力包括填空、判断、回答问题、匹配等各种题型，这可以为东亚地区高考听力考题设计提供借鉴。此外，广东将英语听力和口语结合起来考查、香港高考英语听力中融合了阅读、写作等技能测试，这些做法突破了只单一测试听力的模式，将其它语言技能融入其中，从而更为全面地考查考生的综合英语能力，值得其它地区参考。此外，在听力材料的主题选择上可以扩大范围，努力使其覆盖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等各个方面，而不是只局限于日常生活对话。目前东亚部分地区如日本和中国台湾高考英语听力测试单独进行，且实行一年两考，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测试的客观性，其它地区可根据各自的情况就听力测试的形式、频次和分值占比等进行调整。
在口语测试方面，由于当前东亚大部分地区英语高考尚未包含口语，因此当务之急便是增设口语测试并逐步将其成绩纳入高考英语总分之中。基于上海和香港等地的经验，东亚地区应在测试内容、形式、题型、成绩评定等方面进一步探索。具体而言，鉴于高中生的认知水平和口语交际功能，在测试内容上应该以日常会话为主。考虑到东亚地区考生众多，组织口语面试的难度较大，因此各地可根据情况决定采用人人面试或人机对话的方式进行。考生规模较少的地区如澳门、上海等地可以直接采用面试的方式进行测试，而日本、韩国等地则宜于使用机考形式开展。英语在东亚是作为外语而非二语进行教学的，因此口语测试既要关注流利性，也要侧重语音和语法的准确性。相应地在题型设计和评分上要有所体现。目前我国大部分省份高考英语口语测试只包括跟读、复述等简单性考核，应适当增设对话、小组讨论等交际类测试。当然，其它地区也可以借鉴我国广东的听说测试，即在口语测试中融入听力内容，从而更为全面地考查学生英语能力。最后，在测试组织上，各地可根据实际情况采取与笔试分离方式进行，其成绩评定也可采取等级制方式。
综上，当前东亚地区高考英语总体而言在听说尤其在口语测试上还不够完善，需要进一步改革。当然，各地也存在一些差异，如我国香港和上海英语教学一贯注重听说，其高考听说测试设计符合当地考生学情，效度较高；而澳门地区由于联考起步晚、考生规模小，英语听说测试还未开展。因此，当前东亚高考英语听说测试设计改革要结合各地实际情况稳步推进。在听说内容设计上要体现交际性和知识性相结合的特征，而在题型设置上则要调整好主客观题型的比例，避免全部采用选择题。在成绩评定方面，不论采用分数或等级制，各地都应该将其纳入高考英语总分（田卉，2014）。
高考对日常教学具有很大的反拨作用，东亚各地区都应在高考改革的背景下改进教学模式。在高中英语教学上教师应该将各项语言技能教学结合起来，通过听和读学习者可以接受输入的信息，而通过说和写他们可以输出信息。鉴于当前东亚地区高考英语听说测试的改革趋势，高中英语教学应将听、说、读、写教学相互渗透，互为补充。实践证明，听力较好的学生口语表达能力也较强，而口语能力提高也会增强他们对听力的兴趣。随着高考题型的进一步多样化，教师不应再局限于将练习模拟题作为听力教学的主要途径。日常教学中教师可尝试选择时长适中，语言内容略高于学生语言水平的新闻、电影、纪录片等。在口语测试方面今后东亚各地区都会将之纳入英语高考之中，其内容将体现出基础技能和真实交际能力的结合。因此，在日常教学中，教师既要重视学生的基本语音知识，还要加强对学生口语交际能力的培养。教师一方面要加强对学生基本口语能力的培养，将语音练习贯穿于日常教学的全过程；另一方面教师应在口语课堂教学中发挥学生主体性作用，设计小组讨论、课堂汇报、角色扮演等口语交际活动。总之，在教学方面，教师应加强对听说教学的重视，夯实学生的语言基本功，并充分利用多样化资源变革传统教学方式。只有在加强教学的基础上不断改进高考英语听说测试效度，并通过测试积极反拨教学，才能有效地提高东亚地区学生英语综合运用能力。
注：本文系2015年度中国外语战略研究中心立项课题：大陆、香港、台湾英语高考制度改革的比较研究（wyzl201509）的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peter skehan.任务型研究：表现、评定与教学法[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1.
[2]董连忠. 高考英语听力考试的反拨效应研究[j].外语测试与教学，2017（01）.
[3]辜向东，张正川，肖巍.课改进程中的高中英语教学现状探究[j].课程·教材·教法，2011，31（02）.
[4]靳一波.香港中学文凭英语科考试对我国内地英语高考的启示[j].中小学外语教学，2011（1）.
[5]宋卫民.高考英语听力测试的现状与诉求[j].考试研究，2012（5）.
[6]田卉.新一轮英语高考题型改革对英语教学的启示[j].教学与管理，2014（33）.
[7]王栋.港澳地区高考英语组织实施和题型设置的现状与启示[j].基础外语教育，2018（2）.
[8]王栋，陆银.中、日、韩英语高考题型结构比较及其启示[j].中小学英语教学与研究，2016（6）.
[9]文秋芳.二语习得重点问题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
[10]香港考试及评核局. 2017年香港中学文凭考试时间表[eb/ol].http://www.hkeaa.edu.hk/doclibrary/hkdse/exam_timetable/2017_dse_timetable.pdf.
analysis on english listening and speaking tests i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n east asiawang dong bian yayu
abstract: east asia has similar 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environment and examination policy. listening and speaking have been long neglected in english teaching in some east asian areas. this paper compares the english listening and speaking tests i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n china, japan and south korea in terms of their exam designing, organization, test question content and type. meanwhile, it analyzes the progress and existing problems of the english exam reform in recent years. 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the author proposes to enhance the listening and speaking test by designing the test scientifically and planning the reform reasonably. to be specific, the english listening and speaking test reform should based on local context and teaching mode change. all these suggestions offer implications for improving the validity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nglish examination and students’ comprehensive english language skills in east asia.
key words: east asian; college entrance english examination; listening and speaking tests; teaching wash-back

（本文首次发表在《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18年第11期）